优游祖父的咔啦棍

 

但是，卡拉棒在我爷爷手里还有另外一个用处，就是管教我的工具。

 

我爸妈去很远的地方打工，三五年也不回来一次。从两岁开始，我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，管教我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爷爷身上。

 

祖父是文盲，没受过教育。所以我爷爷对我的管教没有规矩可讲，对我的教育也没有规矩可寻。他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。

 

晚饭后，我和小伙伴们在街上狂奔，玩捉迷藏，捉萤火虫，打小鸡(一种游戏)。玩点击棒，屁股一疼，就老老实实回家摊开笔画。我爷爷坐在门口的竹椅上，抽着烟，捋着半尺长的灰胡子监督我学习。写红色正楷就像画画。不知道跺、拖、回、折、抬的笔法。我在红字框里填笔画，完成爷爷指定的那一页就完成了任务。然后拿给我爷爷看，他会说这个地方没填，有问题，然后我回去改正。同学们，恐怕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在书法方面的努力，但是我到现在还是写不好书法2。

 

背毛主席语录很有效果，比如《为人民服务》、《记住白求恩》、《龚宇一山》、《老三篇》，但是大部分都是带着眼泪的，是用一滴一滴的眼泪换来的。

 

周末的时候，自然要带上我的弟妹(叔叔家的孩子)。背上抱着嫂子也不耽误玩。可以玩捉迷藏，可以打小鸡，可以在浅浅的河里踩水，但是不能打球。把你嫂子从你的马具上解下来，放在球场边上。我嫂子抓了点吃的，弄得满身都是。即使在日落之后，我仍然在那里玩。我同学说你爷爷要来。我一转身，看见他爷爷拿着卡拉棒走过来。我赶紧去背弟妹，爷爷的卡拉棒还在叫我。回到家，连续好几天不能出来玩。背毛主席语录是我爷爷的惩罚。读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打瞌睡，爷爷的卡拉棒还打在我身上，还没背完就满脸泪水，直到爷爷生气。文革期间，我什么文化都学不会。我当时小学三四年级，很多语录里的词我都不认识。问我爷爷，他自然不知道。我只能按照偏旁部首读，很多字都是错的。错别字的问题在我的文章里已经根深蒂固了。但是背毛主席语录很有成绩，经常被老师表扬。我能当班干部，和我背诵毛主席语录的成绩有很大关系。也给爷爷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光彩。

 

祖父最生气的是我去河沟里游泳。盛夏的时候，我爷爷每次放学回来，都会用手指划过我的胳膊，划上一个白色的记号，有去河里的证据，然后拿着棍子叫我。优游后来我从我的伙伴那里学会了两种躲避爷爷检查的方法。一种是一上学就翘课去游泳。放学回来，不能查白标。另一种是用“手洗”搓。手洗是老家一棵树的果实，擦过的胳膊都做不出白痕。然而，有一个例外。这个例外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，被他爸爸用卡拉棒打了。他当然知道这个方法。所以，一旦被发现，卡拉棒还是会打电话。

 

我的家乡有三条河。雨季到来时，河水上涨。优游每年都有人死于汹涌的洪水。这时候家长照顾孩子，让孩子远离河沟。雨季也是山泉喷涌的季节。竹笋里，悬崖边，土坎上，到处都有泉水。我和我的朋友去挖山泉，试图找出它的来源。我玩的时候，我爷爷拿着卡拉棒四处看，一个表哥说看到我在本沟和一群男宝宝玩。爷爷匆匆赶来，又是一顿揍棍。当他回到家，他受到了惩罚，跪在法庭面前。不允许他吃东西。当我奶奶看到我身上的血印时，她痛哭流涕。爷爷平时的威严让所有亲戚都不敢劝阻。当他们没看见的时候，我躲到了床底下。亲戚到处找，问了周围的邻居说没看见，问了房子后面的同学和父母有没有翻墙离开他家，他们都说没有，偏偏我奶奶眼睛不好，床又黑。她在床底下找，那只老手差点摸到我屁股，还是没找到我。她还说床下没人。全家人都慌了，唯一没检查的就是厕所。我老家的厕所是一个方形的粪池，四周用木杆围起来养猪，边上有个厕所间。亲戚带了竹竿和绳网到厕所打捞。奶奶忍不住哭了，一个个责怪爷爷，亲戚们也纷纷效仿:“孩子要是出了事，你怎么跟他父母交代？”我蜷缩在床下，再也受不了了。我跑出了门，被邻居看到了。我跑到厕所说，别钓了。我看见婴儿跑了出去。我爬到村子后面的一棵大树上。厚厚的树叶把我盖得紧紧的，亲戚们走到树下都没发现我。我太饿了，一个找我的同学从树下经过。我拦住他给我送东西吃。他走后，我意识到他可能会打电话给我的家人，于是我从树上下来，躲在一个废弃的土墙后面。果然同学带了亲戚，先在树上找，找不到。大妈用木棍敲打着路边茂密的杂草，一步一步向废弃的土墙走去，然后喊道:“到了！在这一块！”一场风暴戛然而止。从那以后，爷爷的卡拉棒好像不怎么光顾我的屁股了。

 

几十年后，亲戚又提起来问我，我还历历在目。

 

参加工作后，我也成了异乡的游子。我比父母走得更远，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亲人。爷爷奶奶经常走进我的梦里，我的思绪总是在夜里袭来。

 

人生稍纵即逝，困难却如此漫长。在60多年的人生旅途中，每当我遇到困难，我都会想起我的爷爷，那支卡拉棒在我身后响起，鞭策我奋进；而外婆温柔的眼泪，像露水一样，总是滋润着我人生的每一次跋涉，让它变得稠密，让它变得坚强。

 

刚，一柔，刚爷爷，柔奶奶。只是，铸造生命中每一个坚强的细节，面对风风雨雨，我会大步向前。柔软，如故乡汩汩的山泉，纯净甘甜，贯穿一生。我就是这样远离父母的亲情，而是在爷爷奶奶的亲情中长大的。

 

优游梦里思念，梦里遥望，总是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