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狗”与“彼狗”

我女兒養狗已經幾個月了。

 

一開始，女兒並沒有告訴我們，爸爸妈妈不喜歡養“宠物”。我妈妈對頭發過敏，經常打喷嚏。我呢，永遠是愛妻所愛，惡妻所恨，所以不喜歡無缘無故的養狗養貓什麼的。最後，習字透露了信息，我們知道我姐姐有一只狗。只是，反正離得遠，鞭長莫及，那就舉吧。半年了，女兒有意無意的發了一些狗狗的照片和視頻，讓我們慢慢接受了。今天的視頻吹嘘教他如何“握手”。隔著屏幕，女兒說:妳不是答應我寫一篇關於狗的文章吗？

 

因爲擔心自己寫的狗不是女兒期望的樣子，所以沒有動筆。因爲畢竟和“宠物狗”差了半個世界，寫出來會顯得那麼不真實，不現實。想了想，還是寫小時候的“這只狗”吧。

 

過去，農村幾乎家家都養狗。"狗在深巷子里叫，鷄在桑樹上叫。"“犬吠聲中，桃花濃。”只有當狗叫的時候，一幅寧静的畫面才變得生動起來。雪夜，柴門狗叫，滿滿的暖意。住在山里，“風吹落葉滿山樹皮，家隔秋雲”，不再偏僻寂寞，有了烟火氣息。

 

我記得我家最後養的狗叫“黃毛”。據我妈說，她從娘家堂趕回劉家洲，從雪地里捡回來，简直是狗命。那只快要凍死的小狗，在他妈妈經過時發出微弱的“嗯嗯”聲。據說狗是致命的，所以大多數農家子弟都給狗取“狗是狗姐姐”之類的名字。小狗把它捡起來，放在壁爐旁。幾個小時後，它就活蹦亂跳了。從那以後，這只年輕的小狗成了我家的多餘成員。妈妈說這只狗很可愛，每天都跟著她。到我家不久，它全身長滿了黃毛，大家幹脆叫它“黃毛”。

 

我和“黃毛”一起長大，是我的玩伴。我是和它一起長大的，比我快多了！在我的記憶中，他是一個高大的“年輕人”。我妈偶爾抱抱我，他就直接往她懷里鑚。我們追著他，但還是不服，和我“較劲”，摇著尾巴蹭著我妈不肯走。“黃毛”的主要任務是看家。有的人離家近，沒人先聽到狗叫。上學的時候經常把我送到五蓮小學門口才回家。上了幾年學，我們發現“黃毛”沒有以前那麼活泼兇猛了，跑不快了，也兇不起來，吼也亮不起來了。他經常坐在門的角落里打瞌睡。

 

奶奶說，它的生命結束了，上帝要把它帶走。一個星期天，父親默默出門去叫狗乃谷，狗乃谷很會泡狗。看到黃毛被裝進一個箩筐，抬到池塘邊，我妈忍不住衝過去掀開箩筐的蓋子，重新捧起來，伸手摸摸狗的頭，熱淚盈眶:“黃毛，下辈子記得不要做狗！”都說狗懂人性，“黃毛”甚至眼里含著淚水，不停地舔著妈妈脸颊上的淚水，仿佛在安慰主人:沒事，我帶著新寶寶回去。一張老狗脸不停地搓著妈妈的手。後來我妈告訴我，那天，狗真的告訴她:下辈子我再來我家！從那以後，我妈就拒絕養狗了。或許，她還在等待重生的“黃毛”？

 

剛寫到這，女兒的視頻來了。像往常一樣，我谈到了狗。我說，狗可以看視頻吗？镜頭準時的時候，它連看都不看。它只忠於它的主人。就像姐姐說的，姐姐出門後，狗總是在家里轉悠，每一個房間都看，確認姐姐不在家後，就在大門口躺著，直到姐姐回來。

 

前幾天女兒發了一個視頻，視頻里狗狗蹲在她身邊，守護著工作到深夜的她。她被強迫的眼皮耷拉了一會兒，然後她突然醒來，睁開眼睛。她雖然困了，卻不肯離開，一直守著她。女兒說這只狗是TX流浪狗，被救助到LA，女兒收養的。她認爲，正是因爲經歷了颠沛流離，才感到珍惜，更忠诚，更感恩。

 

掛了視頻，我補了最後一段發給女兒。作業完成了。我滿懷希望地記錄了小時候的“這只狗”，也是女兒期望我寫的“另一只狗”。